方言夜读｜小寒 南望花正开

以花应节令的‘二十四番花信风’，起始的节气就是小寒。小寒前后北方不少地区飘起了鹅毛大雪，一片银装素裹，南国大地则是另外一番独特景象。广东广州素有“花城”的美誉，这背后既有大自然的馈赠，也有自下而上的文化共鸣。在唐代大家张九龄的笔下，“海郡雄蛮落，津亭壮越台。城隅百雉映，水曲万家开”，千家万户生气勃勃。在现当代作家的笔下，广州更是诗意温暖、花团锦簇，充满了无限生机。比如老舍笔下的广州充满诗意，“院里院外，四季有花，而且是多么出色的花呀”。

“宝剑锋从磨砺出，梅花香自苦寒来”，被誉为“世界客都”的客家地区——广东梅州，这里的冬天可以没有雪，但一定少不了梅花。梅州自古多梅树，在梅州城东有棵古梅，名曰潮塘宫粉，是已千年有余的宋代野生古梅。这棵高约10米、冠幅16米的古梅，每年12月下旬至次年1月底花期时，花瓣层层叠叠，馨香远扬，引得东西南北的游客闻香而来。古梅见证了梅州的历史，梅州也留下许多与梅花有关的诗文辞赋。南宋诗人杨万里经过梅州时，看见路边梅花盛开蜿蜒十里，赞曰：“一行谁栽十里梅，下临溪水恰齐开。此行便是无官事，只为梅花也合来。” 

在闽南地区，水仙花一向是不可或缺的角色。无论是“土疙瘩”还是“小蒜苗”，抑或是抱团怒放的花枝、雕刻成型的花球，水仙轮番变装登场，出场顺序和场次始终把握着稳中有进的节奏。福建漳州人和水仙花的情缘，就像是近邻、亲友，花农们总能精准把控时机，挥舞手中的刻刀让水仙尽早入戏；一进腊月，就可以买几扎鲜切的水仙花枝，抢先闻个香；老主顾会叮嘱熟悉的店家把挣脱出饱满花苞的花球预备妥当；雕刻造型别致的花球则特意留给远方的亲朋老友，遥寄思念和祝福。直到小年的幕布掀起，整个花市都喧闹、鲜艳起来，水仙花则以久经考验的传统身段儿低调亮相，依旧博得了个满堂彩。

“几树半天红似染”。在潮汕地区，木棉花鳞次栉比，火红的木棉花陆续盛开，蔚为壮观，一棵棵木棉树，枝干挺拔，枝条横生，花红似火，蕊红如焰，临江绽放。花开叶不在，花红叶不绿，花挂枝头叶随风，红艳艳一树火焰似的繁花，像高扬的旗帜凌空挥舞，让人心生眷恋。千花万蕊如红霞漫天，与韩水、古城、古桥构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

小寒过后，轮回中的二十四节气，只剩下最后一站。小寒过去，便是“一年好景君须记，最是橙黄橘绿时”。时光飞逝，人们的脚步从未停歇，在寒冬腊月，我们仍以欣欣向荣的姿态，期待着春暖大地的一刻。

诵读：广州话 韦爱民，客家话 张敏东，闽南话 高妙红，潮州话 吴少英